马未都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,墙上贴着八个大字:团结、紧张、严肃、活泼。
严肃了还能活泼,这不是扯淡吗?
马未都隐隐感觉,这不是他要的人生。
1966年,马未都小学四年级,恰逢文革,无学可上,只好辍学。从此一生行走江湖,个人履历学历那一栏永远都是小学四年级。
三年后,马未都14岁,父亲带着他去了东北空军五七干校,五七干校用废置的机场改建而成,马未都全家四口与另外一家三口,分了一间房。由于革命需要,硬生生挤成了一家人。
到东北后,不仅天寒地冻,马未都也像当时的大多数中国人一样常常挨饿。
在五七干校那段日子,邻居有本《红楼梦》,他借去读,饭也不吃,觉也不睡。他抱着书,感觉文学这东西像炸弹一样在他心里炸开。
从那以后,马未都嗜书成癖,只要带字的纸,抓着就要读得一点不剩。连看见有人拿书去糊墙,他也要先借来读个通透。
马未都在人生最迷茫的时候,用读书来安慰自己,读着读着便从书中走出一个新的自己来。
1975年底,马未都返京,被分配到航天无人部当铣床铣工。每天8小时的活儿,他1小时就搞定,溜进单位图书馆,肆意饱读。凡有时间,便泡到图书馆。
80年代初,文学热,全国三个青年,两个半搞创作。
马未都身高一米八,体重就100来斤。因为人瘦毛长,故取笔名瘦马。
1981年,马未都26岁。在《中国青年报》发表了小说《今夜月儿圆》。写的是一个车工被车间女神爱上的故事。
那年代,爱情是个稀缺品,人见人爱。文学被禁锢十余年后,刚刚开闸放水,全民沸腾。
当年《中国青年报》的发行量500万份,每人传阅10次,阅读累积5000万人次。马未都的《今夜月儿圆》就成了最顶级的爆款。
马未都从此一炮而红,从小学四年级辍学的小青年,一把逆袭成了全国最知名的大作家。
大火之后,读者来信雪片般从祖国大地扑面而来。
马未都第一天收到了几十封,“瘦马”趴下来写了一天回信。
第二天,马未都打开家门,邮局直接拉来一卡车读者来信。
1982年,他被调入《青年文学》做编辑。到了编辑部,他傻了,原来和他当同事的,不是大作家,就是大记者、大编辑,只有自己一个人是小学没毕业的白丁。
马未都的虽然学历最低,但眼力却是最好,80年代最负盛名的作家,莫言、余华、苏童,刘震云,稿子都是从他手里过的,他沙里淘金淘出一大堆好作家。
有一天,有人告诉马未都,说有个叫王朔的小孩想见他。
那时候的王朔还是个愣头青,圆头圆脑,羞涩腼腆,还说话脸红,马未都问:你的稿子呢?
王朔把自己写的《橡皮人》拿给马未都,马未都翻开,开头第一句写的是:一切都是从我第一次遗精开始的。
马未都眼前一亮,翻了几页,发现这小说真好。但杂志社的其他编辑看了,都说:怎么能如此赤裸?肯定不能发表。
为发这篇小说,马未都跟那些老编辑拍了桌子:谁说不能发表,我偏要发表。
结果《橡皮人》发表后,王朔红遍全国,引领整个80年代。
▲马未都和王朔
此时的瘦马,一半精力继续经营着文学理想,另一半精力,被他逐渐转移到购买“老物件”上。马未都打小就对这些有着历史印迹的老物件充满浓厚的兴趣。
他回忆起童年参观博物馆的经历:“我的印象就是老师说,‘快跟上快跟上’,永远说这种话,就是一个跟一个,但我就永远落在最后,就要看,而且想要看明白。”
上世纪80年代初,北京有一个专门的国营文物收购点,每天早晨门没开,就有许多农民推着自行车,车把上挂着老瓷器在那等着,排队的人足有一里路长。一只康雍乾三代的官窑碗才10块钱。
马未都每天上班前总要先去那儿转转,见着什么喜爱的,就省包烟钱买下来,久而久之,淘点老东西也成了一种习惯。马未都从地摊上买过几块钱的瓷器,那时也不管真假,第一概念就是好看不好看,凭直觉玩味、摩挲。
开窍是两三年后的事了。
一天,一个文物局老头神神秘秘地拿个青花罐给他,说只要认真看,就能看出年代来。他买了个,回家搁床上,床头有盏百瓦台灯,天天抱着看,一趴好几个钟头,翻来覆去看,直到睡着了。睡到半夜突然就惊醒了,醍醐灌顶一般,原来这东西真有规律的。他算是开悟了。
初涉收藏,其实老马也上过不少当。
一次,他从一个农民手里买下一件瓷器后,见那人一副落魄样,就邀他回家共同吃饭。那人吃饱后特别激动说:“您对我太好了,这是我离家后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,酒有点喝多了,实在不好意思再骗您,刚才卖给您的瓷器是假的。”说完撒腿就跑了。
更让马未都苦恼的不是东西看走了眼,而是找不到知音。在那个“破四旧”风气犹在、文革阴霾未尽的时期,这些不难解释。马未都四处收藏古董的时候,周围人都没兴致,大家都觉得这是遗老遗少才干的事。
“买完东西不给别人看不过瘾,必须给别人看”马未都心里很痒痒。有一天,他抱着一个新买的大罐子去找一个朋友显摆。结果到了他家,明明听见里面有人声,但敲门门不开。
好不容易总算把门敲开了,一进门便发现屋子里四五人神色慌张,他也不管,把大青花罐子拿出来,往电视上一搁,这时才发现电视机是热的,再看那几人慌张的神色,恍然大悟:原来他们锁在屋子里看片呢。
马未都说:“录像什么时候都能看,先看我的这个吧,清朝的,特棒!”。那哥几个一听就乐了:别逗了,我们这看的才是宝贝,日本的,忒正点!
“当时我拿着瓷器找谁谁都不理我,说我是傻帽儿。现在全国各地每天都有人拿着瓷器找我鉴定。这社会,变化也太大了”。
更有一回,他进村“收货”,被诬成投机倒把,给吊树上,整两天,后来王朔拿了2000块钱才救了下来。
海岩
在北京城,马未都有一大堆不正经的朋友,其中就有王朔和冯小刚,几个人经常去找海岩蹭吃蹭喝。
海岩不姓海,姓侣,在昆仑饭店当大经理,是那个年代少有的穿西装皮鞋走道的稀有物种。
马未都几个人得闲就去昆仑饭店,见到海岩就喊:哎呦喂,侣总,侣总,您吃了没?
海岩一看就懂了,安排一桌好菜,等吃完了就跑过来签单。
酒足饭饱,几个人腻在昆仑饭店游泳池里。
整个游泳池,来来回回就他们几个男的,一个女人都没有,寡淡得不行。
他们腻在那儿神侃,聊剧本,结果游了大半年,水都游脏了,一个剧本都没写出来。
1988年,30岁的马未都认识了74岁的王世襄。没事就往王世襄家里跑,听王老聊古董,听着入迷。
再拼命三郎也抵不过名师指路,王世襄,号称京东第一玩家,主攻硬木家具,至于架鹰斗蛐蛐逮野兔更是不在话下。马未都跟王世襄先生在一起,学到了不少东西。
当时,马未都单位8点上班,马未都每周两次六点出门。骑着自行车,挎着大黄包,链条都蹬红了奔玉渊潭公园东门,去赶古董早市。
马未都最终成了收藏家,也是托了时代的福:在他开始收藏的时候,文物都便宜,一个碗3块钱,他写一篇小说能挣好几十块钱,够买好多碗了;搁在现在,就是写一本书也未必能买回一只碗。
马未都与收藏大家王世襄先生
1990年,马未都带着他的笔名“瘦马”,从文学圈消失了。马未都算是把工作裸辞的鼻祖,就给出版社打了一个电话:我以后不来了。
很多人不理解,那时候国内文坛牛气冲天,三个BAT董事长加起来都没有半个作家牛逼。而马未都是作家的伯乐爷爷,更牛逼。马未都却说不要就不要了。
因为那几年,马未都亲眼看见文坛的堕落,文化圈变成了名利场。作家们争相给评委们送礼,买奖,买版面。
那时候人土,送礼也土,都送土特产。收了孝感麻糖的评委,说湖北作家应该获奖。拿了山西汾酒的评委,给山西的作家走后门。
纯洁的文学界已经不纯洁了,文学既然脏了,那我索性断手不要了。你们不滚,我滚行了吧。
马未都离开了!
马未都辞职后,与王朔、刘震云几个人组建了“海马影视创作室”,拍了电视剧《海马歌舞厅》,策划了电视剧《渴望》,创作了《编辑部的故事》。
在过去20年的中国影视剧史上有这样几个大名鼎鼎的编剧,他们的作品影响了几代人,他们的名字也是家喻户晓:王朔、海岩、刘震云、马未都、莫言、梁左。
这几个人的名字只要打在编剧栏中就是一种高质量、良心剧的保证,而且在特定的那几年他们更是影视剧的金字招牌。
而这几位同时出现在《海马歌舞厅》编剧中,这个编剧队伍强大到至今还被称为“前无古人、后无来者”。
之所以叫《海马歌舞厅》是因为马未都曾经开过一个歌舞厅,名字就叫“海马歌舞厅”,剧中的很多事件也是来源于现实生活中发生的,而王朔等人更是经常前去游玩,一来二去的就有了这部作品。
电视剧火了,钱一下子像潮水向他涌过来。但他也看清了,影视圈比文学圈更势利、更赤裸、更名利场。
马未都心里不舒坦:这不是我要的生活。然后又毅然离开了影视圈。
人总是这样,只有当你认真地去做一件事的时候,才会分清理想和欲望的区别。理想就是当你想它时,你是快乐的。欲望就是当你想它时,你是痛苦的!
兜兜转转之后,他发现,古玩收藏,才是他一生最想做的事情。
从此之后,世间再也没有编剧马未都,也没有作家马未都。只有一个慢悠悠骑着自行车,穿梭在四九城的“散人”马未都。
他与工匠、民俗艺人混在一起。
他放眼望去,满街都是宝贝儿,人们争着淘汰老家具,换上电镀的,人们争着淘汰木床,换上席梦思,马未都照单全收。最后以至于胡同里大妈看到他,都说:那个收旧板凳、旧椅子的又来啦!
为弄清各个历史时期陶瓷的特征,马未都天天钻去故宫。古瓷馆光线不好,马未都每次去,总带手电筒。管理员都对他起疑心:这个小眼睛,每天拿着手电筒,琢磨啥呢?
一天,他跟工作人员说展厢里的一个瓷瓶有人动过。工作人员说:别逗了,我天天在,没人动。马未都又说,不信,你去问问其他人。工作人员一问,果然头天她倒班时有人为拍照动过它。回来跟马未都说:你神了嗨,你咋知道的。
马未都小眼一眯虚:我天天来,天天看,只能看到这玩意儿的一面,里头那一面我看不着,现在我看着了,就说明肯定有人动了。
马未都后来看瓷器,只需远远望一眼,便知真品赝品,且知道底款是哪几个字。这眼力,全国也没几个。
▲马未都鉴赏瓷器
马未都刚成家的时候,攒了1600块钱块钱准备买台彩电,小两口过过小康日子。
那天,马未都揣钱上街,在王府井的商店看到一组四扇屏,钧瓷内镶,古朴风雅,认定是宋朝的物件。马未都走不动路了,砍了半天价,正好1600块钱买了下来。扛着四扇屏,骑着自行车,回家了。老婆拿他没办法。
过了几年,他在上班,老婆给他打电话:咱家被贼洗了!
马未都跑回一看,新买的电视让人抱走了,四扇屏还在。
马未都乐了:这贼,没文化太可怕!
警察来了,见他还乐颠颠的,警察不解:有病!从没见过被偷东西了,还乐成这样的。
马未都一听,接着乐,还说这贼忒仗义。
很多媒体称马未都:京城玩家。玩家嘛,轻松,洒脱,不那么正经,就像他本人。嘻嘻哈哈的毫不正经,内心澄净的勇敢前行。
▲马未都一家
1992年,马未都收藏的古董已经多达1000多件了,家里根本放不下。有一次,马未都看中了一款黄花梨大方桌,家里实在放不下,就把床给扔了,每天带着老婆像猴一样爬上爬下睡桌子。
香港导演李翰祥,有钱有才,爱好古玩。外界人称:李翰祥买古玩,用火车拉!
1998年,李翰祥突然打电话给马未都,想转给他一批古家具。
下午双方约见面,李翰祥了给他一份清单,罗列了十几件有年份的硬木家具,还标了价钱,准备第二天具体谈。第二天一大早,北京晚报登出消息:李翰祥猝死。原来李翰祥与马未都见了面后,就直奔拍摄场地,到那儿拍了一个镜头就猝死了。
人生天地间,忽如远行客。昨日把酒还言欢,今日却阴阳两隔。这十几件家具,就成了李翰祥和马未都最后的念想和记忆。李翰祥儿子来了,马未都说:这些东西都托付给我了,这是缘分,我不讲价,照单全收。
别人收藏是价,马未都收藏的是情!
▲李翰祥
第一次让马未都感受到古董很值钱还是在1988年,当时一个台湾人来北京,看到他有只碗,问能不能卖给他。这只当时花200块钱买的碗,台湾人开价1万美元,这件事让马未都有了“价值观”,但马未都没有卖。
问起他当时为什么不卖,他得意地说“我不卖不是因为我不喜欢钱,是我的文人情结在作祟,我觉得卖文物是一种奇耻大辱,我的‘不卖’把我彻底救了。”
马未都很怀念上世纪80年代四处买古董的岁月,比如去河北、山西一带,有人带路,到处都是宝贝,哈腰就能拣到。现在没有了,到处都是雷。“等于你去的时候是个处女地,森林里都是大蘑菇,随便采,现在都是毒蘑菇。”
2008年初,马未都开始在《百家讲坛》讲收藏。在此之前,他早已是古玩收藏圈里的大佬。他有文学功夫,又有理论实践,讲学深入浅出,深受观众喜爱。
他不仅讲述历史渊源,还传授欣赏次第,理论逻辑严丝密缝,简直可以成为收藏教科书,例如讲到罐子:第一,先判断是否属青花;第二,哪个朝代的;第三,青花如何产生的;第四,各朝代青花,各有特色,缘由在哪里……
他讲解李白诗“床前明月光”,认为诗里的“床”不是今天睡觉的床,而是“马扎”,而马扎又是由“胡床”演变而来,这一颇具“独创性”的说法不仅惹来了各路专家们的质疑,还为他带来了一大批“马扎”粉丝。
节目播出一集火一集。马未都立即从一个小圈子里的名人,成为了“大众偶像”。凡是和收藏有关的节目,争着想要邀请马未都前来“坐阵”。鉴宝、出书、“十大财富人物”、“精英人物评选”各种名目的颁奖典礼纷至沓来,老马一身中山装,花白头发,还是那张贼贼的脸儿,一上台来就抖文化段子……
出了名,马未都又回到了鱼的状态,甚至泥鳅,他说:“我比任何人都难攻击,这从客观的角度讲,第一本人就是一个草根,不算一个学者,我不是北大教授,你攻击我没有用。另外我所讲述的东西,你站在史学观看我的时候,我是一个收藏的乐趣;你站在收藏角度看我的时候,我又是结合一些历史背景。”
1997年,马未都成立了观复古典艺术博物馆,这是中国第一家私人博物馆。“观复”两字取自《道德经》:“万物并作,吾以观复”,其义有二:一,万物滋生,我看着你们轮回。二,一遍又一遍地看。
观复博物馆的组建,大约有两个缘起。马未都年轻时,与收藏大家王世襄成了忘年交,常常一聊就到半夜。夜深人静的时候,他会细细吮吸王先生书中的精髓,“可以说,我后来走上收藏的道路,无不受到王世襄的影响”。
王世襄对他最大的影响,应该是对生活的态度——他是旧社会贵族,后来没落受打击,一直坚持一口气直到功成名就,这一点让马未都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一个真正的收藏家,对待文物的看法都是聚散有时了的,王世襄最终选择了“散尽”。2003年,他将大部分藏品通过嘉德拍卖了出去。“他最终选择了‘散’,这是他的豁达,这些宝贝也有了更多前世今生。”组建观复博物馆,也是另一种形式的“散尽”。
1992年初,马未都办了个私人的展览,有人过来跟他聊收藏,他有种知识炫耀的满足感。老年人跟他聊收藏,不奇怪,特别的是,一帮小年青也有兴趣,问这问那的,当时他心里就高兴,做博物馆的念头悄悄有了。观复博物馆举办了多次大型展览,接待了数万参观者。
看着这人来人往,对马未都来说,人间至乐,无过于此。从偏安一隅、玩味摩挲,到开馆纳客、熙熙攘攘,他算是越玩越大了。
10多年间,博物馆也是几番浮沉,曾一度闭馆,他也会在冷落时怀念起早年“激情”藏宝的情境:月上柳梢,喧哗褪尽,青灯暖茶,书香绕梁。
做个潇洒的自了汉,那也是很惬意的呀。
若他就此退避,回到自娱自乐的快乐乡,那他就不是马未都了。
观复博物馆在马未都的坚持下,再度焕发了光彩,接待起八方游客,承担起古今文化延续的重任。“人活一世,不留下点印迹岂不可惜?我以为自己一生最大的成功,就是这座博物馆在离开我后能够很好的运转,长久带给人无数乐趣享受。到那时,我会自己在门口买一张门票,安安静静走进去,还像以前那样,一个人对着这些宝贝笑,对着这些宝贝流泪……”
观复博物馆也诞生了多个中国博物馆的奇迹:中国唯一一个不花国家一分钱的博物馆;从一开始,马未都把博物馆的门票设计成六张书签,二十年内,没有一个人往地上扔过一张门票。
2010年8月,马未都公开宣称:新馆正式建成后,我要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捐赠,一件不留。
那可是随便挑一件出来,就价值几千万的古董,说捐就捐了!
“裸捐”一出,所有朋友都来劝他,马未都倔脾气不改:我不是古董商,不需要子承父业,我不希望我像老地主那样,死了之后,孩子们为我留下的玩意,争得头破血流。
老婆贾宏伟也和马未都说:我这辈子跟着你,不求什么大富大贵,但是你这么多年的心血说捐就捐了,我是真舍不得。
有一次,王朔、冯小刚几个北京老炮儿聚在一起,聊起马未都“裸捐”这个事,都很心疼。
马未都说:说我不心疼,那是假的,我一辈子的心血、一辈子的情都在这些物件上。要想博物馆继续走下去,这就像病人,捐出就像动手术,手术之后,才能更健康。
马未都说完,大家齐刷刷说了一句:马爷,牛逼!
马未都说:人生有三个阶段,年轻时趋利,中年趋名。到了名利有了,第三个阶段就是安放灵魂。只是大部分到了名利的阶段就走不动了。我不希望我这个年龄,做事还在为了钱。
人一辈子不是为了挣多少钱,走多少路,而是为了活得明白,活得通透。求的是内心安定,趋的是解决灵魂的困惑和坦然。
读万卷书,不如行万里路,行万里路不如回到灵魂深处。
人生最宝贵的两样东西,一是生命,二是灵魂,把生命活得精彩,把灵魂安顿好,人才不枉此生。
原著作者:牛皮明明;来源:听明明吹牛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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